厌弃了楼台水榭,黯淡了歌舞昼日,毅然甩袖隐去,坐拥一方山水。门前有泉,屋后有松,风吹来,满耳都是松声泉响,何惧没有莲?自己不就是一朵淡然的莲花吗,在悠远的风里,意蕴幽幽地开着……给生活戡乱你非英雄,我非虎胆;你非主事,我非老板;你我皆凡人,或分一二三。人生忽如寄,智慧揣腰间;凝神观善恶,明眼辨忠奸;看开日月合,弄清楚河汉。
别看他人绫罗绸缎,别管他人腰缠万贯,不操富人心,不落富人烦。一日三餐,粗茶淡饭。静好的日子,无非就是热热剩饭,不管有没有加鸡蛋;人生哪能日日赴宴,你我不是交际花,也不仰仗那身段。否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别羡他人长,别嫌自己短,积累不是三天两晚,生发不是一朝如愿。潦倒榻上的酣眠,远胜于銮床上的辗转。你大可不必分忙,也大可不必慌乱,生命原本就是庸常的桥段,你方唱罢我方上演,全是阴晴冷暖,全是离合聚散。yipinjiankang.com
时光是双犀利的眼,再狡猾的心也不能把它骗。命运是根紧绷的弦,太过用力势必撩断,你不出手,琴成棺木老朽烂,掌握生活的度量如此难办。
名利的河水波光潋滟,世俗塔上兜兜转转,盘旋上易迂回下难,塔栏矮矮河滩浅浅,沉了多少楫,抛了多少船,才落得半轮残月,脚边安澜。
生命里的风狂乱,生活里的情泛滥,还是端坐在某个寂静房间,听听铮鸣看看胶片,扬旗风声暖,酒樽绵香缠,一杯来引伴,一杯入舌尖,等时不寂寞,对饮就虎胆。
你我皆线段,你要画得圆,我要画得满,何时得所愿?还是静观云起,做只孤雁,云天深处,五柳枝端,独唱自己的主打歌,没有听众,与我何干。
还是安心守拙,做个阿甘,一根羽毛,静飘脚边,望着俗世里朴拙的风景,我们掰着脚丫,欢喜半天。
给生活戡乱,给自己平反。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因为旁观者的不明就里,让我们看上去像是沉冤,嘴边念叨着嗔怨,手里握着尘缘,怎能事事称愿?怎能时时心欢?手握着自己的方向盘,怎么走方向都不迷乱!
【走嘞——伙伴!】
花还在,人已天涯SHE还没解散的时候,唱过一首歌,叫做《花都开好了》。
【…. …】
颜色艳了,香味香了,花都开好了你是我的,我有爱了,世界完成了心紧贴着,手紧握着,没有遗憾了我很快乐,我很快乐,花开好了…我曾一度迷恋于施人诚写的词,他的词,总能在百折千回中给人以无限的温暖和希望。
听这首歌的时候,正是多梦的年月,那时年少青衫薄,涌动的眼神觉察不了岁月的丝毫婆娑。现在想想,有过那么一段“曾经”是多么好,心思的杯盘里盛放的都是“相信”,出门总是太阳,嗅到的全是花香。
逐渐从“多梦”转为“一觉大天亮”,我们慢慢发现自己的梦少了,生活的奔波让我们困乏的身体学会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醒来,眼前,或许晴天,或许淫雨霏霏,我们睁着眼在床上发呆,猛然发现,也许生活不是这个样子——不会永远都是“花都开好了”——或者是花枝没有泛出青晕,或许是花枝才吐绿,或许是花枝才含苞……这些,还都是好的。也许某一天清晨,当我们醒来,或许发觉,花还在,已不是晴天,即便是晴天,花前的人却已在天涯。
崔护在千百年前就写出过“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样精妙绝伦的句子。我相信,当崔护提笔写下这样的句子,眼角是含着泪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男人的动容处,总是因为搅起了心怀里的感动。
如此说来,花还在,人已天涯,也算是好的,即便是天涯,总还有在异乡的街角邂逅的一天。即便不能邂逅也罢,人总还在。若是斯人已逝呢?这样的“天涯”,是冷冰冰的一堵墙,总会把睹物思人的人冻伤。
谁没有过落花流水的青春?看看那落下的黄花,看看那匆匆而逝的流水,多少年后再回首,故地重游,当年那个陪你一起笑谈落花、笑看风云的人已走远。你会发觉,眼前的景象多像是枪声大作的靶场,我们在回忆里被打得遍体鳞伤,提也提不起来。给你再大的画板,描摹得出往事的模样,却画不出此刻的心凉!
时光哗啦啦地飞逝,在岁月深处沉湎的“作男作女们”,手持大把的光阴挥霍,他们在跟时间对弈,在与生活豪赌,哪里晓得时光的狡黠,在不知不觉中,时光就把你“和平演变”了!更可怕的是,募然之间,你一回头,一举目,又发现那个身边和你一起“赌明天”的伙伴早已打点行囊或远在异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