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战乱,在最艰苦的时候,林徽因和梁思成蛰居乡下,当时他们的生活很不如意,经常处于困顿的状况中,而林徽因又是贫病交加。他们还常常需要面对生死考验,因为日本的轰炸机会时不时地从他们头上飞做林徽因这样的女人过。就在如此险象环生的情况下,林徽因却能泰然自若地在信里写下这样的文字: “思成是个慢性子,愿意一次只做一件事,最不善处理杂七杂八的家务。但杂七杂八的事却像纽约中央车站任何时候都会到达的各线火车一样冲他驶来。我也许仍是站长,但他却是车站!我也许会被碾死,他却永远不会。”
显然这是她对正常生活的一种描述,战争的危机好像不会波及她,而日本的轰炸机也好像是个摆设似的。在那样危机四伏的背景下,她却依然柔情似水,这确实是一种境界。
温柔要有,但不是妥协,我们要在安静中,不慌不忙地坚强。”林徽因这样说。温柔是有度的,而刚强则是一直要有的,无论在什么样的境况下。
年,林徽因从佛光寺调查归来,曾写信给在北戴河居住的女儿梁再冰说: "如果日本人要来占北平,我们都愿意打仗,那时你就跟着大姑姑去她们那边,我们就守在北平,等到打胜了仗再说。我觉得现在我们做中国人应该要顶勇敢,什么都不怕,什么都顶有决心才好……你知道你妈妈同爹爹都顶平安的在北平,不怕打仗,更不怕日本。”
林徽因的内刚是发自骨子里的,是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刚强性情。yipinjiankang.com
梁从诫回忆母亲时谈道: “有一次我同母亲谈起1944年日军攻占贵州独山并直逼重庆的危局,我曾问母亲, ‘如果当时日本人真的打进四川,你们打算怎么办?’她若有所思地说, ‘中国念书人总还有一条后路嘛,我们家门口不就是扬子江吗?’我急了,又问, ‘我一个人在重庆上学,那你们就不管我啦?’病中的母亲深情地握着我的手,仿佛道歉似的小声地说, ‘真要到了那一步,恐怕就顾不上你了!’听到这个回答,我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这不仅是因为感到自己受了‘委屈’,更多地,我确实被母亲以最平淡的口吻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凛然之气震动了。我第一次忽然觉得她好像不再是‘妈妈’,而变成了一个‘别人’。”
这个有点弱不禁风的女子,她的外柔竟然是儿子眼中“平淡的口吻”,而她的内刚则有一种大义凛然的气魄,而她则是二者的有机统一体。一个真正外柔内刚的人是经得起命运考验的,它是生命的本态,不会因受到外部的压力而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