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在四野蔓延它无边骚情的时候,谍战剧占据了各大卫视的强档播出时间。港剧里面有句极为经典的台词: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既然是做卧底,终究有被发现的,一旦被发现,就会遭受“辣椒水”、“老虎凳”……的洗礼,当然了,大多数人是经得住“折腾”的,也有少数软脊梁,三鞭子一抽,祖宗八代都招出来了。抽鞭子,我总觉得不是绝佳的审讯方法。真正的审讯方法,就应该察言观色中发现一个人的性格密码,然后顺藤摸瓜,一点点肢解这个人,从而窥见自己想要的全部秘密。
那么,怎么找到这个人的性格密码呢?我觉得,应该着重考察这个人的童年。童年是一个人的真性情的养成期,童年里的一草一木、一粥一饭,很可能会反照这个人的一生轨迹,尤其可以体现这个人的真性情。比如,如果这个人从事保密工作,我们不妨可以看看他童年的情感波折,从中捡拾其阴影部分入口,渗透并突破。
不过,我还是觉得这点对作家最有用,因为在世界上的诸多行当中,只有作家对文字最有感觉,他们表露心迹的形式也最为明显,最可捉摸。这种说法,我们不妨打个形象的比喻,从芦花我们联想到河岸,从河岸我们联想到海洋,如此而已。
提及海,我们也不妨说一位名字里带有“海”字的作家吧。 李兴海。他常用其笔名"一路开花"发表文章。兴海先生最擅长是情感美文,写的最多的也是情感美文。兴海的“花粉”很多,足有万余名,他们一路采撷“一路开花”的美文踪迹,时刻关注“一路开花”微博里的一举一动,兴海鼠标一点,响应者众。 我与兴海在北戴河的一次笔会上幸会,先前,我们早已神交,并网聊已久,很投机,也很投缘。那次笔会,我们同住一个房间,几杯酒下肚,畅聊几乎通宵,仍觉得不够过瘾,次日,若非我不胜酒力,想必又会复制前晚。 北戴河一别,我对兴海的关注度更加提升了一层,对于所有署名“一路开花"的文章,都会从头打量到尾,尤为精辟的句子,我还会效仿一二,来回推敲,如是再三,只有叹气加叹服,感慨自己为什么写不出如此“花香四溢”的文字来。 每个作家身上都被人贴上不同的标签。兴海亦是如此。很多人会把他定性为“校园作家”,我始终不这么看,我觉得他除了校园小说,写得最老道酣畅的还是情感美文。 文表心迹。打开一本兴海的书,翻开一篇兴海的文字,我们不难发现他的童年印记。我们可以发现他的心路历程,看到他硬朗的成长,汹涌的感怀。 兴海的童年极为感伤,三岁时,弟弟与他在一次集市上不幸走散,至今尚在寻找;兴海的父亲在大理当地是个极富传奇色彩的人物,从与他的谈话间,能感觉到他的父亲是极具侠义心肠、豪气云天的那种男人,然而,这样一个强健的肩膀也在兴海十几岁的时候永远离他而去。 【枕上诗书闲梦好】 后来,兴海去《大家》杂志社做过编辑,与人合伙办过公司,后来,遭遇朋友裹着他的几万元"人间蒸发"。他没有怨天尤人,而是把心底的一切付诸文字。 兴海说,他是个男人,他要做个样子给母亲和小弟看。有一次,他几乎是含着泪对我说,他的小弟和先前走失的那个弟弟几乎一模一样。我想,或许,这是上天对兴海家庭的一种补偿吧。 兴海在他的博客里极为推荐崇平阳的一首诗:《背着母亲上高山》。背着母亲上高山让她看看,她困顿了一生的地盘。 【… …·】 命是小命。我是她的小儿子,小如虚空,像一张蚂蚁的脸,承受不了最小的闪电。不知道我这样说对不对,兴海或许是个缺爱的孩子,我想,这或许可以看做是他在自己的文字里极力张扬“温情”、铺陈“感伤”的原委之一。兴海说,近年来,有种强烈的愿望,“像粒时时想要破土而出的生命,把我胸膛胀得炸成破裂的碎片。”那就是他想为自己的父亲、走失的弟弟各写一本书。只是他怕强大的泪水冲破了他的克制力,令他再一次想起那些伤痛。我觉得,能让作家自己哭的书应该是一本难得的好书。 遥远的南国大理花满四野、游人如织的时候,兴海给我发来信息,说,这个年底或许他会给自己成一个家,出三本书。收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我所处的皖北正是杨絮如雪,落在人的皮肤上奇痒难耐。虽然我早已成家,也在不断耕耘着自己的文字,还是难掩自己的“心痒”。 若是说,一个人会对一位作家的文字过敏,我想,我定然也是被兴海的文字给感染了!我不是“花粉”,我或许会做一株与兴海并肩而立的花,花心袒露时,我们共沐一片文字阳光,共居一片文字土壤。 还望兴海不要嫌弃,子可分光,无损子明。 我始终把描摹兴海,看做是关乎文字的一种漂流。此篇收笔,我猛然感到自己的心河里,开满了一片壮阔的芦花。芦花深处,有一人,撑着篙,向我划来……欠她一个拥抱论坛里,有人抛出一个问题,旋即引来一阵热议。问题是:你知道月亮为什么是弯的吗?很快,答案纷至沓来——有人说,是因为月亮也懂得常常“虚其心",不让自己时时都处于"圆满”,它懂得满招损、谦受益的道理,“虚心”是为了圆满。 有人说,是因为月亮懂得变通,月亮化身镰刀是为了收割满天繁星。还有人说,月亮是弯的是因为星星。星星是月亮的孩子,寥寥天幕太孤单了,月亮把自己弯成秋千状,是为了让孩子们在自己怀里荡秋千。 以上答案,确实很精彩,睿智且富有诗意,然而,我还是喜欢以下这个答案——月亮常常是弯的,只因为世人都欠她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