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的时候,我们梦想上大学;上大学的时候,我们梦想谈一段美好的恋爱;大学毕业后,我们梦想找一份好工作;工作后,我们梦想升职拿更多的薪水,或是梦想和心爱的恋人结婚;结婚后,我们梦想拥有一个可爱的宝宝;拥有宝宝后,我们梦想将孩子培养成伟大的人……无论是从人生的哪个阶段来看,我们似乎都在想着接下来要做什么、要成为什么样的人,都在为下一步算计、为将来的事担忧。我们坚信“明天更美好”,因此常常把生活寄托在明天之上,今天的生活也是为了明天做准备,生怕明天的生活会过得不好,生怕自己比别人差,还怕明天会后悔,所以我们一直活在恐惧之中。然而我们从来没有好好观察过今天,也就是每一个当下所发生的事情。
我们把时间划分成昨日、今日及明日的思想,助长了心中的恐惧。思想制造出了当下与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之间的界分,它借由心理上的时间感促成了恐惧;思想就是恐惧的源头,也是痛苦的源头。我们是否能真的看到思想的本质、运作的模式,以及如何制造出整个过去、现在、未来的结构?如果利用时间作为解脱恐惧的工具,我们就永远也无法解除恐惧。
思想是过去的产物,思想根本没有新的,而且这些陈旧的念头总是干预当下正在发生的事。我们总是利用思想去干预当下,例如当我们正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借鉴过去的经验,于是这些经验就开始对此刻的行为加以评判、谴责或辩解。各种传统的修行都企图以这种方法来解决当下这一刻的问题,于是就产生了具有自我感的观察者以及偏离真相的观察,由此就产生了虚假和真相的矛盾与冲突。
人们要想摆脱这种矛盾,必须不选择地觉知现在。重要的是一刻接一刻地觉知,不积累任何觉知带来的经验,因为在积累的那一刻,我们就是在依据那个积累、那个模式、那个经验而觉知。我们的觉知正被我们的积累所制约,因此不再有观察而只有解释。有解释的地方就有选择,而选择会制造冲突,在冲突中不可能有了解。 若是我们时时刻刻都很警觉,能觉知一言一行以及所有发生的事,察觉思想的活动。觉知到自己是如何在说话、如何在走路、如何在反应、如何摆姿势等,那么所有深埋的东西很容易就会暴露出来;这不需要花什么时间,因为我们已经不再抗拒什么,也不再刻意挖掘什么,我们只是一直在观察与聆听。处在这种觉知的状态里,所有的东西都会暴露出来。 在每个当下觉知,它不是源自于时间,所以没有未来与过去。因此,这个绝对的静止不动是超越所有思想的,而这个当下是无止境的,因为它不受时间的影响。不要刻意地为未来去设想什么,只是旁若无物地观察这一刻所发生的事情即可,透过无为的觉知,我们自然会出现正向的精神状态。透过对不觉知的了解,觉知自然会出现。